温度回暖,春桃将唐文安所需行囊准备完善,絮絮叨叨了好些话语。
“卞州路途着实遥远,殿下您万万得注意好防护,虽说那头有杨宫与范易二人接应着,但说到底也都是男子,如何能悉心照料殿下。”
唐文安忍俊不禁,弯腰弹了春桃一个脑瓜儿崩:“好啦,你家公主何种场面没见过,此间前往是去赈灾,又非游山玩水,带不得这么多东西的。”
春桃退后半步,揉了揉脑袋神情些许幽怨。
原本还欲再说些什么,却见工部侍郎的马车驶到了公主府前。
唐文安上前两步,朝着从马车中出来的工部侍郎拱了下手。
“洪大人。”
洪程回了一礼抿唇看着唐文安没有言语。
见此唐文安耸了耸肩无甚波澜。
工部侍郎洪程,少有的寒门出身,靠着自身的努力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,可惜为人过于刚硬,不愿行半点圆滑,被士族处处打压,若不是帝王也明白其才能,和他自身确实过于正直廉洁,无法挑出什么大错,便也由着他坐稳了工部侍郎一位。
可惜却也止步于此,数十载光阴也无法往前半步。
跟在洪程身边的侍从见自家主子久不言语,赶忙轻声提醒,这才让洪程不情不愿的开口。
“文安殿下。”
唐文安摆了摆手,并未追究其过错:“洪侍郎许是今日起的过早,还未回过神来,回马车上歇息片刻吧,咱们即刻启程。”
洪程道了声是,便被侍从搀扶上了马车。
他是一个迂腐的人,从前初入官场踌躇满志,却被现实打压得抬不起头。
因为唐文安的到来,才让官场的风气逐渐好转,但即便如此,他却无法忽视其女子身份。
纵观古今,不曾有女子入朝堂的先例,如此背弃先祖之治,他或许可以选择沉默,但他却无法选择接受。
对于洪程的心思,唐文安多多少少也能猜到,但她不在乎,或者说唐文安根本不会去听这些闲言碎语。
唐文安策马走在前方,路两侧的百姓纷纷为其避让,卞州水患一事,一但捅出纰漏无法在民间瞒住。
所以此刻唐文安要去做什么,百姓心知肚明。
不知是哪位孩童喊了句公主殿下,众人也都随着此声纷纷高喊起来,真正的百姓从来不会在乎你是何身份,他们在乎的只是安居乐业。
见此嘈杂,禁卫军急忙赶来治理,唐文安加快马步迅速出城。
她可实在应付不来,此番热情。
原本五日的路程,硬生生让唐文安快马加鞭二日赶到。
赈灾的大部队被远远甩在其后,唐文安只身拿着帝王谕令闯入县令府衙。
当下人通禀此事时,卞州县令吓的差点没从椅子上跌落下来。
“怎会来的如此之快?快,快随我去迎接。”
孙康武本想着,京城来的公主如何知道金银钱财为几何?随意糊弄糊弄便得了。
哪知,当看见唐文安身侧站立的二人时,差点昏厥过去。
“孙县令,别来无恙呀~”范易从唐文安身后探出个脑袋,笑眯眯的朝孙康武挥了挥手。
唐文安笑意盈盈地看向孙康武,说出来的话却能让人抖三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