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云璃鼻中漫入阵阵刺鼻的血腥味。
斜眼瞥去,发现挟持她的这人左肩处被捅出一个鲜血淋漓的血洞。
他话音落下的瞬间,一阵脆如银铃般的嗓音乍然在幽幽山谷中响起:
“敢伤这位无辜小娘子半分,我凌枭定将你祖宗十八代全都挖出来鞭尸。”
苏云璃循声抬眼,只见来人身着一袭墨绿色的绣纹滚边玄衣,腰配象征着商人身份的黄金美玉。
一头乌发以银冠高高束起,虽头戴面具看不出容颜,但举手投足间雍容华贵,自带一股令人不敢轻视的泠泠傲气。
挟持苏云璃的那人听完他的话后明显被吓到,硬着头皮故意拖延时间与他谈判。
苏云璃很不喜欢这种命运被人捏在手里当筹码的感觉。
神色淡淡不露慌色,悄无声息地将藏在衣袖中的袖珍匕首拿出握在手中。
趁那人忙于谈判对她放松警惕之际,快狠准地一刀划在他持剑的手臂上。
匕首上涂了剧毒,那人的整只手臂顿时剧痛无力。
苏云璃趁机弯腰,如只灵敏的兔子般嗖地从他的挟持下逃出。
不带半分犹豫地翻身上马迅速离开。
僵持着的两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惊到。
等反应过来,苏云璃的身影已隐在山野之后看不清晰。
挟持她的那名男子气得面色铁青想要去追,却被凌枭瞬间一掌击晕。
拔下插在他手臂上的匕首,吹了声口哨,两名暗影立即现身将人拖走。
凌枭盯着苏云璃背影消失的方向,扬起唇角闷笑一声,径直前往鹤青舟所在的房间。
见鹤青舟意志消沉独自买醉,嗖地将那枚匕首斜插在他身前的木桌上。
姿态潇洒拧起酒壶边往嘴中倒酒,边漫不经心道:
“不愧是你跑死了三匹马也要连夜从幽州赶来相助的人,果然与那些养在深闺的娇娇女有所不同。”
说着将方才发生的事道了出来。
鹤青舟听得心惊肉跳,借着酒意在凌枭面前不停哭诉对苏云璃的爱而不得。
凌枭与他相识多年,早就从他嘴中将那段无疾而终的故事听烂。
大为不解地道:“钱权才应是男人一生之求,女人只是锦上添花,鹤兄你才华横溢,名留青史只是时间问题,实在不应为了小情小爱而苦苦折磨自己。”
鹤青舟满脑子都是苏云璃的身影,哽咽着直道:“你不懂,你根本就不懂……”
凌枭想起如今还代自己受困于东宫的替身心腹,捏碎了手中的酒杯,咬牙切齿凝着眉自言自语:
“我不想懂也无需去懂,这一生,我只为权利低头,绝不为女人折腰!”
……
这边苏云璃忧心祖母,离开山庄后直奔苏府。
祖母在华雀神医的医治下病情已趋于稳定,清醒过来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番话。
本想留下来陪祖母睡上一夜,可侯府那边频频有人来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