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云璃无奈,安抚祖母睡下后,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侯府。
才刚推门入屋,一盆冷水顿时迎面泼来,将苏云璃浑身淋得湿透。
抬眼看去,只见裴厌面色铁青竭力克制情绪,与她对上视线的瞬间,按耐不住大声怒吼:
“苏云璃,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,这辈子都休想与我和离!”
天气寒凉,苏云璃瞬间被冻得喷嚏连连。
想上前先拿件衣服披着,可裴厌见她无视自己,竟冲上来一把扼住她的脖颈,赤红着眼问:
“我在跟你说话,为什么不回我!”
苏云璃如今已被他折磨得心力憔悴,冷眸蔑他,无精打采道:
“裴厌,你又在发什么疯?”
她这幅平静的模样令裴厌似一拳打在软棉花上,无比憋屈地吼:
“你已嫁作人妇,却水性杨花与传闻中端方守礼、不近女色的少师大人暗通曲款你浓我浓,你说我该不该发疯!”
他将端方守礼和不近女色几个字咬得格外重,如在嘲讽唾骂一般,话中满是蔑视。
苏云璃一听便知裴厌这是知晓了她与鹤青舟私见的事。
不知裴厌都道听途说知道了什么,为避免误会增大,主动解释:
“祖母病情加重,急需千年血人参续命,鹤青舟给了我血人参,我只是……”
苏云璃话未说完,裴厌便不耐烦地打断,“只是什么?只是以身相报对吧?苏云璃,你与他孤男寡女整整呆了半个时辰,说,你们究竟做到了哪一步!”
“啪!”苏云璃一个耳光重重扇在裴厌脸上。
气得话音止不住地颤抖:“别用你那肮脏的思想去想旁人,我与鹤青舟清清白白,他也不像你那般,为了一已私欲,连道德礼仪都抛之脑后!”
裴厌清楚苏云璃这是借此嘲讽他与苏娇儿的事。
毕竟当初苏娇儿以小姨子的身份入府“照顾”苏云璃的第一夜,他便借着酒劲与苏娇儿滚在了一起。
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,他和苏娇儿都人前守礼,人后放纵,全然没有礼义廉耻之说。
被戳中痛处,裴厌恼羞成怒地一把撕开了苏云璃的衣衫,盯着她裸露在外的那一片渗人肌肤道:
“你说得对,你与鹤青舟应还是清清白白,你曾经那么貌美的一个人,如今身上却遍布着这么多让人恶心的伤痕,别说是他,就连我也不下了手啊。”
裴厌说着,朝外呵了声“来人!”
十几个丫鬟立即捧着一把把色彩鲜艳得似淬了毒的嫩草入屋,将苏云璃围了起来。
苏云璃预感到不妙,想要逃离,却发现房门早已被上了锁。
害怕得连连退后颤声问裴厌:“你想干什么!”
裴厌眸光森冷地看着她,话音坚决道:
“自然是替你除掉这一身丑陋的疤痕。”
“这些药草是我命人千辛万苦找来的,虽会让人疼若剥骨,但治疗陈旧疤痕最有奇效,你忍一忍就过了。等抹掉这些肮脏的过去,我要让你挺上孕肚去见鹤青舟,打消他对你的觊觎!”
裴厌说完,冲众丫鬟下令:
“给夫人脱衣上药,不论她如何挣扎喊疼,都要将药抹遍全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