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凡出自木梨先生手的画作千金难求,永毅侯能寻到此画作礼,定费了不少心思……”
这礼物送到三皇子的心坎上。
他一边赏着画作,一边连连夸赞裴厌。
屏风后的鹤青舟想起苏云璃受的苦,酒清醒了大半。
看不惯裴厌出风头,他从屏风后发出一声轻笑,话音鄙夷道:
“木梨先生画的雪落山野图早在两年前便已被撕毁,永毅侯你这献的怕不是赝品吧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皆议论纷纷。
就连三皇子也变了脸色。
听出说话之人是鹤青舟,裴厌厌恶地皱起了眉。
这幅画可是他耗资千金,辗转多地才从黑市上买来的。
请了好几名画师来验,皆说是真迹。
不满被鹤青舟污蔑,他冷着声道:
“少师大人连看都没看过画作,怎能随意妄言。”
鹤青舟不疾不徐地喝了口酒,长身玉立地从屏风后走出。
直勾勾盯住裴厌的眼,嘴角扬着一抹鄙夷的笑:
“传闻中的木梨先生就是我,画是我画的,也是我撕的,你送来的这幅,是我的亲传弟子南山画师凭着记忆仿的。”
说完让人拿来纸笔,动作利索地嗖嗖画出一幅新的雪落山野图。
画功精湛到众人险些惊掉下巴。
为讨好他与三皇子,纷纷指责裴厌做事不严谨。
在三皇子面前丢了丑,裴厌羞愧得无地自容。
本想找补,可素来眼里容不得沙的三皇子冷着脸直接对他下了逐客令,生生将他的自尊碾碎。
前脚刚狼狈而又落魄地被“请”出宴会,后脚便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一盆水从头顶泼下,将他淋成落汤鸡。
憋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时,苏策的贴身小厮前来交给了他一封信。
裴厌看完后,铁青着脸寻地方换了身衣。
坐上马车赶往苏府。
路上满脑子都是方才在三皇子面前丢脸的画面。
咬牙切齿反复念着“鹤青舟”“木梨先生”几个字。
恍然惊觉木梨就是慕璃。
时过境迁,他还是对苏云璃念念不忘!
心中气结难消,唤疾影派人去打听鹤青舟这些年的境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