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孩子,你是疯魔了不成?哪有新妇进门两日就要和离的?”霍老夫人的面上再也维持不住平静。
传出去她家凛儿怎么见人?
更不要说眉儿还未及笄,好不容易搬到京城,将来可是要把眉儿嫁入高门大户的。
“疏月,凛儿过继孩子可都是为了你。”老夫人定了定心,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,“先不说南山雪莲难采,就是岳医女真的带回来,调理身子也要时间。”
“现在哪家大家闺秀嫁进别人家,不是一年就怀个孩子?你的身子吃不消啊,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为了你啊。”
放她爹的狗屁!
她敢发誓不是为了她好,就当场天打五雷轰吗?
柳疏月心里骂骂咧咧,语气里却带上哭腔:“母亲,我无法生育是为了救霍家女眷。霍凛为报恩上门求娶我,当日发誓若欺我便会万箭穿心,你们现在逼我,就不怕有那一天吗?”
“好,就算是霍凛不怕一语成谶,可儿媳怕啊,儿媳不想刚嫁进霍家就成了寡妇。”
她不是护着她儿子吗?孙子儿子总得选一个。
“霍凛大婚之夜抛下妻子,去找了谁?你们真当我不知?”柳疏月耸耸鼻子,哽咽道:“还有霍知章的身份,一个外室子,竟然企图改头换面当嫡子?霍家再大,能大得过,大夏律法吗?”
此话一出,满室哗然。
霍老夫人僵在床上,她没想到柳疏月竟然已经知晓章哥儿的身份,也没想到不过是把孙子接回家竟然会触犯律法,那、那、、买通匪徒之事,她是不是也。。。。。
“放肆!你一口一个霍家,可还记得如今你已是霍家妇!”
眼看自家娘被说的哑口无言,霍凛站起来就是质问,“作为儿媳不敬婆母,还敢大吵大闹,这就是护国将军府的教养吗?”
接住儿子的眼色,霍老夫人捂着头,哎哟哎哟叫唤,“天爷哟,我对儿媳掏心掏肺,儿媳不念我一点好心哟。哎哟哟,我的头疾犯了。快把岳医女留下的药拿来。。。。。。”
柳疏月望着老夫人,神色幽幽,“徐窈父亲拐卖良家妇女,送入青楼牟利,上面砍了他这县老爷的头,家中女眷充入教坊司。整个大夏,也就只有霍侍郎侠肝义胆,敢接她入府了吧。”
一言一语,意在诛心。
她就是要逼他们。
柳疏月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,拍了拍手,示意红豆带人进来。
“小姐,这贱妇躲在与霍府同一条街的一处宅子里,身边婆子女使,比咱们院还多。”
红豆提着蓬头垢面的徐窈,嘴上干脆利索,“从她屋里搜出来许多小孩服饰,这上面的绣样也是巧了,竟然和这位“章哥儿”身上的衣裳,不能说不同,简直就是一模一样。”
徐窈面上惶恐,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,天还没亮,院里闯进来一群人,又搜又摔,她怕极了。
“凛郎救我!这恶毒妇人派人砸烂你亲手为我做的秋千,还把章儿的小木马烧了,我好怕啊,呜呜呜~”一进门,她就抱住霍凛的腰不撒手。
徐窈面容妩媚,身段丰满,再加上柔弱不能自理的做派,拿捏霍凛,手拿把掐。
就是此刻阖府上下都在看她笑话,徐窈还有功夫摆出勾人的姿势,她稍一抬头,游鱼状的羊脂玉吊坠掉了出来。
砰——
柳疏月手中茶盏滑落,落地顷刻碎裂。
‘大哥大哥,嫂嫂这胎,我猜是个女孩子,咱们家很快就会有小团子咯~’
‘是是是,生个像你嫂嫂一样可爱的小团子。你们看这是什么?小胖鱼儿玉坠,你哥我亲手刻的,送出去,你嫂子肯定夸他相公天下第一好!’
大哥说,小团子生下来一定是胖嘟嘟的,所以小鱼也就雕刻的肥嘟嘟的,这坠子,是大哥的!
去往白帝城之前,大哥明明将玉坠套在脖子上,说护在心口当宝贝。
这玉坠怎么会在徐窈手里!
徐窈知道些什么?!
心中悲痛如潮水汹涌,柳疏月脸上泪水落的更凶。
她很想扑上去质问徐窈,可她不能,本想着今日和离,离开这魔窟,现在看来是不行了。
虽然不能离开,霍知章也绝不能过继到她名下!
柳疏月心中千回百转,嘴上换了说法,“母亲,霍凛。这位可是知章的亲娘,章哥儿养到这么大,她娘能舍得吗?
再者说,天下没有不透风的事,这要是让霍凛的同僚们知道,他的脸面可就丢光了呀。这要万一被参上一本。。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