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皇宫前，她回头看了一眼况道平。
老头子并没有因为佟昭雪的话生气，反而扶着墙慢吞吞走着，原本撑在手中的拐杖被他贴心的抱在怀里，念叨着“裂不了，裂不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这位老先生很珍惜那根拐杖吗？
还是真的怕应了那句‘摔碎老骨头’的谶言。。。。。。
上了马车，佟昭雪心有余悸的拍拍心口，顺便伸手顺了顺柳疏月的。。。。。。
柳疏月看着摸在自己胸口的手，尴尬的笑了笑。
倒也不必这么亲密。
“这下是彻底真相大白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是啊，”佟昭雪笑得很开心，“本想着佟墨玉和佟致知能去死，我就很开心了。现在连同姓林的老匹夫也死了，还真是值得去集鲜楼大吃大喝一顿。”
她对外祖父并没有感情，太极殿上的悲伤全都在演戏。
外祖父明知道母亲不愿，依旧将她许配给佟致知，现在得知真相回来，佟昭雪一点也不觉得他是有后悔之心。
悲剧已经酿成，就应当把酿成悲剧的源头全部斩杀。
甚至就连她自己，也不应该活在世上，毕竟她身体中一半血液是佟贼的。
“本县主那儿，收留的人很多，也不差你一个，往后就住在将军府吧。”柳疏月仿若看穿她，“要活的，不要死的。”
什么活的死的，和去集市上买飞禽一样的挑选方法？
佟昭雪一愣，笑着低头，“那必然是活着的。去一趟佟家吧，现在去没准儿还能抢点值钱的东西。”
佟致知与佟墨玉做下的丑恶之事败露，百姓围堵在佟府门口，砸烂了佟家大门。
柳震拉着尤盼儿，顶着一头烂菜叶子乱窜。
丫鬟小厮们抢首饰抢的头破血流，小厮们更甚，连主子们日常穿的华服一并打包塞进包裹中。
尤盼儿眼神一凝，瞅见个白玉花瓶，挣脱开柳震的手，老鹰护小鸡一般挡在花瓶面前。
对着跟她抢夺的小厮喝道：“我先看上的！”
“小娘们滚开！跟爷爷抢东西？！”小厮陈进，眯了眯吊梢眼，面上一派狠辣的表情，“尤盼儿，佟家倒了，没想到你一个低等丫鬟，还有脾气了？”
这尤盼儿从前跟在墨玉小姐身边，怯弱的和蚂蚁一样，小姐一死，她这不就撕破脸皮了？
从前的乖巧怯懦是装的吧？
尤盼儿心中拧出一股劲儿，死死抱着花瓶不撒手。
不行，县主喜爱牡丹，这玉瓶配牡丹最合适，她既然要去求县主收留，就得献上诚意。
她总不能事事都要靠柳震哥哥。
“将军府的人，都有脾气，怎么了？”尤盼儿看了一眼柳震，心中升起莫大的勇气，“把瓶子给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