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!”柳疏月面颊上冷意未消,挣脱束缚,反手打在商扶砚脸上,“大夏皇族都该死!”
满腔怒火砸在她心头。
“告诉我,你知不知晓真相。”
挨了一巴掌的商扶砚偏过头,用的力道重,左脸上拢起来几道浅粉色的指痕,商扶砚两片薄唇轻轻抿着,捏着柳疏月肩头的手稍稍用力。
身上那股疏离的冷冽气息,悄然弥漫在空气中。
他从未在她面前动过怒,这是第一次。
不是因为那一巴掌,而是他隐藏在心底的脏污被人摆在她面前。
他羞愧、心惊胆战,他母亲的死的确与他有关,而他也确实因此成为权势滔天的摄政王。
“太极殿后有间密室,里面摆放着柳家人的部分尸骨,”宫内有他藏了多年的探子,将消息传出来后,暴毙在御花园,成了牡丹花的化肥。
不久之后,精心培养的探子一个接一个死去,那座深宫里隐藏的秘密之深,就连他都无法琢磨透。
“只是我一直以为,藏着尸骨是为了给柳家一个交代。”他也没想到,明德帝丧心病狂到以人骨制药。
交代?
柳家人,生来便为了大夏而活,柳家可承受不住这份“交代”。
柳疏月背对商扶砚,闭上眼睛。
上一世母亲死后三年,西傲贼人卷土重来,赵平反领兵请战,丢失三座城池,其中就有白帝城。
大夏岌岌可危,明德帝在民间广征兵,十岁以上男儿凡是能握的住竹筷的全都送上战场。
赤手空拳,前赴后继,尸山血海。
被强征入伍的人当中,一廖姓男子成为伙头兵,偶然之间被赵平反发现此人有能将之才。
廖士卒带三百精兵夜袭敌营,纵火烧毁敌方粮草,除廖士卒外,三百精兵皆被箭射杀。
彼时西傲皇权更替,皇子争权夺利,无人供给在外征战的士兵粮草。
此一战,大夏以人肉为盾,成功获胜。
廖姓士卒,集鲜楼的大厨廖三!
“大夏人不擅水,边境以南,有处小岛名为儋州岛,极适合养兵,”柳疏月弯腰从况道平手中取走拐杖和印章,“印章归你,拐杖归我。”
“厚葬况道平,朝中大臣接连死在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,就拜托摄政王出手解决此事了,毕竟你也是大夏皇族之人。”
柳疏月拄着拐杖,身形踉跄离去,搀扶着她的下人柳叶回头看了一眼捏着印章,站在公堂之上的男人。
摄政王,究竟对主子是真心还是假意?
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,她还以为摄政王倾心主子,但况道平今日一番话,倒让她心中迷茫。
也罢,这天下最难琢磨的,便是男子的心。
曹全当街凌迟,污血染红了青石地板。
看着围观百姓一片叫好,商扶砚心中越发荒芜。
“这些人当中一旦有一个出口污蔑,其余人如狗见骨头般跟着下嘴,这就是人性。”
青森跪地,他在听到曹全的狂妄之言后,心中那条名为愧疚的河流决堤,“王爷,属下枉为人。请王爷责罚!”
曹全下毒,满穗为自证清白喝汤毒死,青森接到消息本想告知王爷,可王爷受县主影响,他看在眼里。为了大局,他不得不隐瞒此事。
现在看来,简直是大错特错!
“王爷,咱们追查印章的下落这么久,本以为在县主手中”青林开口,“事发突然,也是阴差阳错,印章终于到手。。。。。。”
满福、满穗经营得当,今日王府中安插在面馆的人全都退了出去,谁也没想到是善心惹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