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安轻轻一笑,亏心事已做,亏心人失心,连心都没有,如何开解?
柳疏月扭头拿下供着的素面,递给怀安,“喏,吃吧,下面不收饿死鬼。”
距离上次见面,不过半月之久,他已经瘦的不成样子。
怀安愣了愣,“供奉给佛祖的,这恐怕不妥。”
柳素月挑眉,用筷子卷起面素面,强硬的塞进他嘴里,“有何不妥?佛祖觉得不妥吗?佛祖觉得你不应该死。”
毕竟真正的恶人是霍凛。
柳疏月说不清心里是何感觉,自从知晓母亲的死亡真相后,她似乎已经无法感受到“情绪”,这种情绪名叫“爱”。
她感受不到,但是知晓怀安“爱”白马寺的僧人们,所以当初不得已对柳疏月出手。
这是与霍凛的恶全然不同的一种“恶”。
“皎皎!!你在哪里!!”
屋外的风呼啸着带着男人焦急的声音。
半年前,马匪们在白马寺围堵了皎皎,她侥幸活下来。
商扶砚一回京城便带人闯进马匪老巢,连留下遗言的机会都没给那些贼人留下,全都斩杀。
难道是有侥幸逃脱的马匪要报仇?商扶砚心慌的握不住剑。
“在这,”柳疏月走到殿门口,望过去,“你身后。”
商扶砚转身,死死的盯着柳疏月的眼睛,确认她眼中没有惊慌,才卸下心中的恐惧。
“皎皎。”
他疾步上前,“怀安有没有伤害你?”
他脸上的焦急不假,捏着剑的手一直在发抖,柳疏月看着商扶砚,语调中带着故意说:
“怀安住持请我过来坐坐,你以为我怎么了?有什么好着急的吗?”
她满脸无所谓,似乎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安危放在眼中。
“我、担、心、你!”商扶砚一字一句道:“为何独自外出?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吗?”
担心吗?
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商扶砚的情绪,特意换一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。
柳疏月耸耸肩,说:“诱使我松口嫁给你,是为了得到印章解开长公主留下的秘匣,秘匣中的秘密更加危险不是吗?”
“公堂之上,你已经拿到印章,若你是真心担忧我的安全,现在便告诉我里面的秘密究竟是什么?”
商扶砚强忍着把她嘴堵上的冲动,
“你想知道,大可以同我直说,何必把自己陷入危险当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