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扶砚手指凝了凝,他没日没夜都在盼望着能与皎皎共白首,绝不会在外人的三言两语下轻易放弃,“林驸马,你是不是忘了,摄政王府谁才是主子?”
他是不孝,没有在母亲生前尽孝,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,可不代表着这个所谓的爹能够在他面前耀武扬威。
商扶砚抽出青林腰间佩戴的剑,劈在堵在门口的桌子上。
“喀嚓——”黄花梨木桌在中间齐整的分割成两半。
“扶砚!你怎么能对你父亲出手!他可是你的父亲!”花如媚脸色发白的挡在林遇之身前,警惕的看着手持利刃的商扶砚。
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,攥着剑柄的手逐渐收紧,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,却让围观百姓心中生出一股寒意,狠狠打了个寒颤。
他们似乎忘了,眼前的男子,可是手上有无数条人命的杀神。
十九岁便被明德帝封为摄政王,历朝历代只有皇帝的兄弟或者长辈能够堪当摄政王参与朝政,而商扶砚作为一个公主的儿子,作为明德帝的侄子,却在这个位置上坐了整整六年。
“本王大喜之日,不想见血,可本王这里有一味毒,洒在人身上,就连骨头都能烧化,”他冷凝着语气,笑着看向林遇之,“先从谁开始好呢?”
气氛越来越冷,林遇之背过手去,掐着手心,“你敢弑父?”
他可是他亲爹!
阻拦一个不喜欢的儿媳过门,有何不对?
反而是这个孽种,竟然连成亲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他这个做爹的商量,果真是商柯的儿子!
柳疏月知道商扶砚真的敢弑父。
因此她轻轻咳了一声,意在提醒,有些事情只适合关起门来做。
商扶砚一下子慌乱起来,皎皎是不是在不满他没本事?
他成婚本就不需要林遇之插手,林遇之虽然是他的生父,和陌生人却没有什么两样。
但碍于妹妹月言,每次对上这几个人,商扶砚都把他们当做空气。
“皎皎,我是怕见血吓到你。。。。。。我。。。。。。我怕你嫌弃我满手鲜血。。。。。。”商扶砚凑到花轿一侧,隔着帘子,语气有些卑微。
皎皎长在深闺,自从被马踩到腹部重伤后,一直怕血。
他并非没有将这些人“安排妥当”,只是不知为何,今日这些人竟然不怕死的出来了。
柳疏月闭了闭眼,开口道:“林老爷,林姨娘,本县主与商扶砚的婚事是陛下做主,你们今日拦在此处,是在蔑视皇权吗?”
“抗旨这么大的罪,你们都能做得出呀?”她语气中带着惊讶,“还有徐夫人,没记错的话,你儿子想要害死忠勇侯家的小世子,才被推入荷花池,昏迷不醒。你不敢恨忠勇侯,所以来恨上我了?”
“啊,你不用说,大家都知道你这是欺软怕硬!霍知章年仅三岁就敢在皇家书院纵火,烧毁东郭先手亲笔撰写的书籍。
其后又拿害了疫病的老鼠塞进小世子食盒当中,一个才三岁的孩子为何会有这般歹毒的心思?”
“都说子不教,父之过,听说霍知章从小跟随你长大,你这个做母亲的竟然把儿子教的这般歹毒,也真是煞费苦心。”
不就是装吗?
柳疏月长叹一口气,“徐窈,你从一个外室爬到今日的位置上,还不满足吗?
你爹作为一方县令,竟然带头拐卖良家女子,卖入青楼毁人清白。
陛下因着霍凛曾经的救驾之恩,才免去你的过错,破例封你为诰命夫人。
没拿到我的嫁妆,你就这般恨我吗?”
拐卖良家女卖进青楼?!
竟然有这等事?
林遇之和花如媚脸色微僵,他们是想拦着商扶砚娶长安县主进门,但也不想和徐窈这样的人沾染。
毕竟拐卖良家女在大夏可是重罪,且当朝首辅许慎的女儿便是被人拐卖,到今日都没找回来。
越礼将来科举入朝为官都需要依仗许慎出手。
林遇之和花如媚对视一眼,站的离徐窈远了八丈不止,花如媚开口:“徐夫人,县主说的是真是假?你爹当真曾经拐卖良家女?还卖入青楼?”
花如媚绞着帕子,当初她在被商柯救下来之前,也曾差点被人拐进青楼,幸好商柯将她救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