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舔了舔上牙膛,自顾自点着头,“好,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。”
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动不动就动手,像什么样子!
——
“动不动就动手,你看她像什么样子!”
余敬廷顶着未褪的五指印,怒气未消的向毕忠嗣控诉。
“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,给她惯的,老子不发火真拿老子当病猫啊!”
“呵呵,你们两口子脾气还真是如出一辙。”
毕忠嗣小声吐槽。
“你说什么?”
他打着哈哈,“啊,我说,我是说大人,你不会就真的让谭娘子这样自己一个人回去的吧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余敬廷没好气道。
“她脑袋刚包好伤,我不放心,偷偷摸摸在后面跟回去的,等她进了家门我才走。”
“妈的,跟做贼似的。”
他恶狠狠的啐了一口。
毕忠嗣一副过来人的口吻,长叹了口气,“都这样,女人就得让着敬着。”
“对了,大人,谭娘子是怎么伤的啊?”
余敬廷身体僵了一下,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梁。
“我跟姓罗的打架,误伤到她了,脑袋磕在桌子角上,磕破了。”
“什么?!”
毕忠嗣失声叫出来。
他颤着嘴皮子,脸都扭曲了,“大人,你怎么这么不冷静啊,完了完了,你怎么能跟罗廷绣打起来呢,你是四品代署正二品的职位,本来就有一帮人虎视眈眈盯着这个位子呢,巴不得把你拖下来。”
“他罗廷绣纵然有千般万般的不好,人家是正职,又背靠殿前司,同大人你是一并共事的同僚,你动手打了他,他焉能如意啊,一纸状书告上朝廷,大人你的仕途不就全完了!”
毕忠嗣略显佝偻的背此刻像煮熟的大虾,脸红脖子粗,一脸恨铁不成钢。
余敬廷心虚又不耐的嘟囔了一句,“没打起来……我刚给了姓罗的一拳头,谭瑛就被我碰倒了,吓都吓死了,哪还打得起来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
毕忠嗣有些狐疑,看着余敬廷不像说谎的样子,这才稍稍放下心来,双手合十,虔诚的叩拜。
“谭娘子在上,请受毕某人三跪九叩大礼,谢您菩萨心肠,救我家大人狗命。”
余敬廷嘟囔着,“哪有那么严重。”
他虽然这样说着,不过心里的天枰也隐隐偏向了过去。
余敬廷知道自己这次是冲动了,幸好谭瑛一直在阻拦着他,不然要是真跟罗廷绣扭打起来了,自己肯定要吃申斥的,搞不好还要受罚。
想起谭瑛现在对自己的态度,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,鼻腔里呼出一股沉重热气。
全白费了。
一朝惹恼了谭瑛,这些天的相处靠近全都白搭了。
关系重新回归到了冰点。
送的补品全都被扔了出来,一点都没拆过。
余敬廷从来没有发现过谭瑛的脾气犟起来是这样的难哄,稍有一点点的差错,全盘倾覆。
要让她敬而远之是件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的事情,可若是再希望谭瑛能再度靠近一分一毫,那都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