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肿的颧骨上被细细的涂上了药膏。
一边的侍女轻轻往擦破皮的地上扇着风,缓解伤口痛意。
“大人,您怎么跟那个莽夫一般见识起来了,瞧您弄的,平白无故被那个疯狗咬了一口。”
陈扬愤愤不平。
他家大人是探花郎出身,家中三代文官清贵,身娇肉贵的,哪里是那个乡野莽夫的对手。
这不是纯纯欺负人嘛!
“我也不愿意,本来想好好的吃一顿饭,可是——”
罗廷绣眼神一沉,“有双眼睛看着,我不得不激怒余敬廷,不闹开了的话,大家都有麻烦。”
陈扬一顿,“是上面的人……”
罗廷绣没有否认。
他立刻反应过来,恭敬道,“大人忍辱负重,顾全大局。”
“算了。”
想起在客栈里的那一幕,罗廷绣闭了闭眼,她到底是因为自己受了牵连……
“陈扬,去买些滋补的食材,不要太贵,实惠些的,送到谭娘子那里,若是有人问起,就说是我的赔礼,一点小心意,不足挂齿。”
陈扬问,“大人,既然是赔礼,直接给银子不是更简单?”
“她不会收的。”
……
谭瑛一脚深一脚浅的进了家门,旁人没看见,先把那屠户家的妇人惊到了。
她正在门槛上坐着剥烂菜梗呢,抬眼一看,这不是谭家的那个姑娘吗,怎么脸白的跟纸一样,再一细看,脑袋上还包着纱布,这是脑袋破了啊!
妇人吃了好大一惊,丢了手里的菜就上前去了,扶着谭瑛的胳膊,“这是咋了呀,瑛瑛。”
同时朝西房里嚷嚷道,“云花!翠红!快出来,你们家大姑娘这是咋了,被人把头砸破了是咋?!”
蒋云花闻言噌噌噌跑出来,吓得脸色蜡黄,连忙迎上去,“瑛瑛啊,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,不是说出去……出去……溜达吗,怎么头受伤了。”
话到嘴边,她又生生咽下去了。
还是不要向外人暴露小余的存在,两个孩子现在都瞒着呢,她还是不要没事找事了。
“我……我没事,磕到了桌子角上,看着吓人而已。”
谭瑛勉强扯起笑,安抚众人。
一进屋。
李翠红赶紧把炕沿边的东西收拾出来,蒋云花搀扶着人坐在炕上歇息。
谭瑛后脑勺不敢碰墙上,只是虚虚靠着。
“阿娘,我想喝热水。”
“行,你等着,我这就去烧。”
余斐斐吓得脸都白了,绣花针扎在指肚上,刺破了好深一处,血珠子迸出来也顾不上。
眼睁睁看着李翠红用洗净了的湿帕子给谭瑛擦拭脸和脖颈,然后小心的拆开她头上的巾帕。
“这都疼得嘴皮子白了,咋整的呀,怎么还能磕在桌子角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