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敬廷良久沉默着,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见儿子好半天都不吭声,余母有些急了,抓着他的胳膊。
“儿啊,你大姐刚才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啊?”
余敬廷反应过来,“什么?”
余母急道,“你大姐刚才问,你啥时候把我们接到城里去啊,你现在当大官了,我们也得跟着享享福啊。”
“这是当然的。”
他想了下又道,“阿娘,我暂时先把你们安置在闵郡,等我处理好臣县的事情,你们再搬过来。”
大姐愣了下,“你不跟我们住一起啊。”
她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,“小弟,你是不是嫌我们拿不出手给你丢脸啊?”
“怎么会!”
余敬廷满眼震惊,他试图解释,“大姐,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。”
大姐理直气壮的反问,“那你为啥不让我们跟你住在一起,这还不是嫌我们给你丢人?”
“你把我们孤儿寡母的扔在什么劳什子地,是死是活都不知道,你也能放心,就不怕爹死了后你娘再出事!”
“大姐!”
余敬廷加重了语气,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。
“你不要闹了,我会让人在闵郡置办宅院,留人照看,日常的开支都由我负责,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自然会接你们过来。”
他虽然不聪明却也学乖了一点,现在绝不是让谭瑛和余家人见面的最好时机,若是再出点什么意外激怒了她,恐怕两人这辈子都要形同陌路了。
还有大姐和阿娘,最好先让她们先冷静一下,先调养好身体再说。
余敬廷搀着余母往马车的方向走,“阿娘,你们在闵郡好好养身体,我还有事在身不能出来太久,不过你们放心,我会去闵郡看你们的,那里什么都有人备好,你们放心。”
“哎……好,好,我儿看着办就行。”
余母浑浊的眼珠颤了下,“还有你姐夫,出去……出去了还没回来呢。”
她支支吾吾的,言语含糊不清,让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出去不会是干什么好事。
“他去哪了。”余敬廷平静地问。
“去……玩牌九去了。”
余敬廷眼神一冷,脸色彻底难看下来。
“这都什么时候了!”
余母连忙劝和,她叹了口气,“儿啊,你别生气,你姐夫也是心里郁闷,他挣不到钱呐,心里憋闷。”
“没事啊没事,娘去找他回来。”
说着,她就颤颤地迈开步子,作势要往院子外走,佝偻的背影透出几分风烛残年的凄凉来。
即使明知道娘只是做样子,余敬廷还是心软的把人请回来了,万般无奈下,做出了妥协。
“他在哪儿玩牌呢,你们先上马车再去接他就是了。”
大姐闻言连忙抓住他的胳膊,期期艾艾问,“小弟,那你侄儿是不是能上城里的学堂了。”
余敬廷反握住她的手,沉声保证,“大姐放心,我都会让人安排的,什么都不用收拾,你们即刻便出发吧,早些到地方早些安置。”
“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