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忠嗣心疼坏了,伸手用袖子给她擦眼泪。
“不哭不哭,别把那群小畜生的话当真,到时候我告诉大人,大人肯定会替你出头的,不跟他们一般计较啊。”
“嗯嗯。”
他视线下移,落到小姑娘手上抱着的花袄,认出了这是自己给买的那件。
有些惊诧的问道。
“斐斐,你怎么光抱着不穿啊。”
小姑娘抿了抿唇,没吭声,仰起干净的面庞看他,“毕叔叔,我想见我哥哥,你可不可以帮帮我。”
“当然可以了。”
毕忠嗣一把将小姑娘托着身子抱起来,把手里新买的补品拢到一边手里,有些吃力的掂了掂。
“嚯,长肉了,不轻啊。”
“毕叔叔这就带你去找你哥哥奥,用不用跟家里大人打声招呼?”
毕忠嗣大言不惭的占着辈分上的口头便宜。
余斐斐有些紧张似的攥了攥掌心,催促道,“不用,毕叔叔,我们快去找哥哥吧。”
“好嘞!”
毕忠嗣点了点头,抱着小姑娘迈开步子就往回走。
东西一会儿再送,先带着小妹去找大人,大人他情绪不好正在气头上,见了往日里疏远的小妹亲近肯定会高兴。
余敬廷租的宅子在臣县的中轴线外,地段不算多好,但胜在僻静,不过不知道是哪一环走漏了风声,让一些爱钻营的人知道了,住进去还不到一天,门槛子都被人踏破了。
他从闵郡风尘仆仆地赶回来,那送礼的队都排出巷口外了,堵的乌泱乌泱的,差点儿连正门都进不去。
气得本来就肚子里窝了一团火的余敬廷大发雷霆,把人全都赶跑了,当天就派了士兵轮守,还扬言再敢有人靠近就直接扔进军营里打死!
他把屋里人都轰了出去,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。
“大人,二小姐来了。”
毕忠嗣在门外敲了敲门,试探着问。
屋内没动静儿。
那就是不生气了?
他推开门一个小缝儿,措不及防和一双带着朦胧醉意的眼睛对上,黑沉沉的,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和冷意。
是仰躺在檀木摇椅上,悠闲地一晃一晃喝闷酒的余敬廷。
毕忠嗣下意识露出一个狗腿的笑容来。
“大人……”
他把小姑娘放下,往门内轻轻推了推,“二小姐来找您了,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余敬廷愣了下,连蒙着薄薄醉意的眼睛都清明了片刻,他连忙从晃动的摇椅上掀身站起来。
“斐斐,你怎么来了?”
他半蹲下身子,酒壶底部和地板发出清脆的磕碰声,又稳了稳心神,朝小姑娘招手。
“是不是受委屈了,来哥哥这里。”
“那属下就先退下了,大人您和二小姐慢聊。”
毕忠嗣刚要合上门缝,想起什么,又犹豫着补充道,“大人,属下去的时候,二小姐被一群小孩子围着起哄,他们说的话不是很好听,二小姐可能被吓到了。”
余敬廷眉头皱了起来,声音已经冷下来了,“说了什么。”
毕忠嗣惯会勾火那一套,他故作犹疑,磕磕巴巴,“说……说……”,说了半天就是把话说下去,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。
果不其然,激起了男人的火气,厉声斥骂,“说话!”
察觉到怀里小姑娘抖了一下,他反应过来,气息平和下来,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。
“别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