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菜陆续上桌，三个人五菜一汤，都是些样式比较简单的家常菜。
罗廷绣倒也不挑，随意吃了几口，毕忠嗣是个很健谈的人，总是试图让气氛和缓轻松下来，所以不断地给他敬酒。
罗廷绣如他所愿，吃出了几分醉意，但意识仍保持清明，狭长的眼睛时而眯着打量，像某种妄图做坏事的大型猫科动物。
除了正事之外，余敬廷多一句话不同他讲，只面无表情的大口吞咽饭菜，脸色冰冷，像是自己招惹过他似的。
罗廷绣眯眼想了下，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过他。
-“想起来了，原来谭娘子是尊夫人来着啊，只是不知道，下月初还是不是了？”
-“好喜欢，你家娘子。”
“……”
暧昧的话语骤然浮现在脑海。
罗廷绣想起来了。
上次在连记客栈，他当余敬廷面口头调戏过谭瑛。
罗廷绣：“……”
还挨了打。
想起来了。
全都想起来了。
罗廷绣隐隐的感觉颧骨发痛，上次事急从权，他没料到自己一路都有人跟踪，不得已才想办法激怒了余敬廷。
啧。
这么记仇啊。
余敬廷一点都不想跟罗廷绣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，但是当初毕竟是他先动手打了人，本就理亏在先。
何况人家又一直没有追究，毕忠嗣是有心想让他和罗廷绣破冰，他也不好再过多计较，显得小性。
“大人。”
一个仆妇躬身靠近过来，压低了声音。
余敬廷认出来是照顾谭瑛的那个，示意她往下接着说。
仆妇有些为难的样子，“谭娘子说……说。”
“说什么。”
“说你背着她吃香的喝辣的，她……她做鬼也不会放过……你的。”
余敬廷：“……”
她怎么知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