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静水深流。
余敬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。
这个家里面一草一木、一砖一瓦都是谭瑛给的。
他还是在爹的牌位前说了谎。
余敬廷舍不得死了。
他舍不得让谭瑛改嫁。
余敬廷原本凶悍的眉眼在这热气的氤氲下,竟也显得柔和了起来。
小繁揉了揉眼睛,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,她怎么感觉大人对着份鱼汤笑起来了。
嘿,真是稀了奇了。
谭瑛早上睡醒了,她伸了个懒腰爬起来将被子卷起来,还睡眼惺忪的,端着脸盆上井边接水洗漱。
余光忽的瞥到了窗边的位置,放了个被粗劣废纸包裹起来的东西。
那是个什么玩意儿?
谭瑛走过去拿起那纸包,粗砺的纸面摩挲着指腹,带着几分粗劣剌手的毛躁感,纸色灰黄,散布着深浅不一的杂质斑点。
她掂了掂,份量出奇的轻,里头不知裹着什么物事,隐约透出几分神秘来。
谭瑛好奇的打开了一层。
还有一层。
再撕开一层。
还有一层。
谭瑛:“……”
“嘿?”
她莫名来了脾气,一口气撕开了七八张包着的黄纸,终于露出了里面物件的原貌。
一根缠银丝的玉簪横陈在其间。
样式淡雅精致,让人移不开眼睛。
这是……谁送的?
忽然福至心灵。
谭瑛向正房的方向看过去。
门窗仍是紧闭的,安安静静的仿佛没人居住的样子。
但谭瑛有一种莫名的直觉,这根玉簪一定是相崇春送的。
说来,自打上次送过药,谭瑛又是好久没去看过她了。
不知道她的病好利索了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