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山民得意地扇着风,说:“陈兄实在,应了我的请求。”随即又将折扇呼啦一收,抓着李宝福的手说:“宝弟,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,日后我得好好谢你。”
李宝福知晓陈璋是个生意人,不会让媳妇儿和孩子吃苦,所以这齐山民开的价也定是他心中价,于是笑着说:“山民哥,我只是为你引了个路,没成什么事,不必谢的。”
齐山民接过李宝福手里的西瓜和猪肉,说道:“要谢的,宝福弟弟。”
齐山民言语风趣,拿捏得宜,李宝福倒很是喜欢同他说话。
回到家,李宝福把西瓜切出一半招待齐山民,剩下一半放在厨房的水缸里凉着,等晚上和赵庄生在院里纳凉时吃。
然齐山民是个热心人,见李家水缸没水,愣是在李宝福切西瓜时,挑着水桶出门打水去了。
故此等李宝福切好西瓜出来,院里人都没一个。
几次来回下,李家水缸满了,鸡鸭的草也割了不少。
齐山民帮着舂米,还帮着劈了不少柴。弄得李宝福站在院里除了啃西瓜就是看他转,最后强行把干活上头的齐山民稳住,说天色不早路不好走,齐山民才恋恋不舍的拿着几块西瓜和一把葡萄离去,并说有空还来看他。
晚间,李宝福做饭时,见灶台边放着个钱袋子,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六钱铜板。
给陈家摘茶叶,一天十八文,只管午饭,面对小舅子媳妇儿,陈璋本想管两人晚饭。
但陈母不肯,且李宝福和赵庄生也觉着要是这样,陈家茶地里其他亲戚怎么办?
这摘茶虽不是个力气活,但一直站着手不停也累。故每次赵庄生回家,树下晚饭就已摆好,但今日李宝福躺着长椅上翘着一只脚晃。
“哥,今儿累不?”李宝福笑着给赵庄生端来盆温水洗脸洗身,茶地里尘大,每次赵庄生回来都要先洗手洗脚才吃饭。
“还好。”赵庄生淋完水,人也舒服了些,揉揉李宝福的头把他牵到饭桌上。
晚饭李宝福做了芋头蒸猪肉、凉拌海蜇,虾仁和酱油烧的冬瓜,一大锅浓稠的地瓜粥,除此之外还有陈璋给的西瓜。
“哥,”李宝福把钱袋推到赵庄生面前,“你看。”
“哪来的钱?”赵庄生把肥瘦相宜的猪肉挑给李宝福,自己夹了块芋头,头也不抬地说。
而后李宝福把今日下午的事说了,赵庄生听后说:“那这齐山民还会做生意,能把姐夫说动,不过下次他再来不能再让客人做活。”
李宝福咬了口粉糯带甜的猪肉,喝了口地瓜粥,说:“我知道,只是没想到他还会给我钱。”
赵庄生说:“你为他引路子,他应该谢你的,但再有下次我们别收,否则他有些什么请求,咱们应不下来麻烦。”
对于赵庄生的话,李宝福点头不反驳,赵庄生沉吟片刻又道:“且下次再有这种事,得先跟姐夫说一声,不然以你在他面前的好,你把人带去了,若是价钱不合适,他怎么也不好拒绝。真拒绝了,求你办事的人怕心有怨怼,对自己也不好。”
当年陈璋是怎么向妈祖和陈家祖宗发誓求娶到的李多福,过后几年又是怎么照顾自己的,李宝福都看在眼里,自然感激姐夫。
这世上的亲情缘分最是难能可贵,他也不能让姐夫骑虎难下,于是虚心受教。
当夜李宝福把齐山民给的钱放进了小木箱里,赵庄生错愕道:“这不是你的钱吗?”
李宝福双手吊在赵庄生肩上,胸膛贴着他结实宽阔的背,嘿的一跳,跳到他背上,说:“买你今夜的。”
月夜之中,赵庄生似是无声地笑了下,兜住李宝福屁股,啪地拍了下,说:“那少爷想做什么?”
李宝福嗔得“啧”了声,低头就咬了下赵庄生的耳朵,说:“还能做什么?饱暖思淫|欲呗。”
赵庄生稍偏低些头吻住李宝福的唇,两人唇舌交缠。
而后赵庄生长臂一揽,把李宝福抱在怀里,李宝福修长笔直的腿夹紧赵庄生的腰,双臂搂紧他的脖颈低声道:“会掉下去吗?”
赵庄生亲了亲李宝福的唇,说:“有哥在,不会的”
随即撩开床帐俯身压了上去。
翌日午后,李宝福一脸幽怨,双腿打着颤起来,起来第一件事便是倒出小木箱里所有的铜板,没给赵庄生留半个子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