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宝福往碗里加入温水化盐,而后敲鸡蛋搅散,煞有介事道:“没有,怎么可能?”
赵庄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说道:“那应是我听错了。”
这话不说还好,一说李宝福就觉得自己面子没挂住,气得他把鸡蛋往火炉上一放,坐在凳上不说话。
灶台边,赵庄生把豆腐鲈鱼淋上酱汁焖上,同样坐在小板凳上等菜好。
两人坐在满是菜香的厨房里,锅里的豆腐鲈鱼在咕嘟咕嘟翻滚,光影包裹着两人,忽而李宝福感觉手被宽厚温暖包裹,赵庄生说:“被啄哪儿了?痛不?”
李宝福心里不禁情动,把双手在赵庄生面前上下翻翻,笑着说:“你吹吹就不痛了。”
赵庄生低头在李宝福两个掌心亲了亲。
赵庄生不会说什么情话,多数时候都以动作表示自己的感情,这也让他和感情上想得到大回应的李宝福总有分歧。
一个少话,一个就希望对方永远不会离开自己,永远都能说爱自己的话。
两人这样的性子李宝福明白,可真闹起脾气他又不是这般明白。唇瓣落在掌心的触感还在,那触感从他掌心一路蔓延直达脑海,火烫得他脸发热。
李宝福摩挲着赵庄生的手,说:“赵大夫真厉害,果然不疼了。”
赵庄生嘴角微微翘起,看着李宝福红透了的脸,说;“怎么不在床上夸我厉害?”
男人床上床下两幅样子,李宝福和赵庄生就这样。
李宝福笑了起来,注视着赵庄生英俊的脸,锅里的水咕嘟着,狸猫吃饱了趴在李宝福脚边舔毛。
天光洒进,将两人身形包裹,似要他们与这脚下土地融在一起。
这一宁静时刻让李宝福觉得这世上所有的烦心事都不算什么,只要他跟赵庄生能这样安静地把这一生过完,那也是快活。
如此想着,方才浮起的那抹情意就愈发浓烈,他凑上去,赵庄生亦心领神会,温柔地亲了亲李宝福的唇。
月色从窗棂缝隙爬进,桌上的豆大烛火微照映着床帐里交叠的人影。
李宝福发丝淌着汗,拍了下趴在他背上的赵庄生,喑哑道:“起来,你好重。”
枕间弥漫着麝香味,赵庄生额头抵在李宝福的后颈处蹭了蹭,说:“哥在床上厉害不?”
李宝福:“……”
“厉害!”李宝福叫嚷道,“厉害的赵大夫能拔出来吗?”
“以后别疑了。”赵庄生笑着咬了下李宝福的耳朵,才双臂撑着床退出。
李宝福没力气动弹了,心想方才他就不该逞一时口舌说赵庄生这几天不行。果然这话不能说男人,这有几天没来,赵庄生当即就把他按在床上狠狠收拾了一番。
清理干净,赵庄生把李宝福抱进怀里,小腿间暖着李宝福的脚,说:“明儿想吃什么?”
适才的血肉融合让此刻的月下温情柔得不像话,李宝福失笑道:“明天不是还没到吗?”
才晒过的被子有股阳光味道,赤|裸肌肤与被面贴合时,带起了阵阵暖意,赵庄生手摩挲着李宝福的肩头说:“想问问。”
李宝福揪住赵庄生的耳朵,说:“不说实话?”
赵庄生笑着把李宝福抱得更紧,两人胸膛抵在一起,他说:“真没什么,就是想问问,新年要来了,不得给你做点好吃的。”
李宝福指尖从赵庄生的耳垂摸到唇边,说:“咱们过得的第三个年了。”
赵庄生点头随即轻咬了下李宝福的手指,李宝福笑了起来,把头埋在赵庄生颈间蹭蹭:“你得一辈子都跟着我,不许跟别人住。”
“好。”
大年三十这天,李宝福不能滚床赖着,大清早就被赵庄生抓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