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这么一说,臣妾也觉得是。如此看来,贺家哥儿倒是和燕郡王文武相辅,金童玉子般配得很呢!”
“哈哈哈哈,金童玉子,爱妃妙人妙语,朕心甚悦!”
听着齐帝同宠妃嬉笑,端坐在一旁的祁皇后不知打碎了多少委屈和着血生生往肚中咽。
萧恪只在贵妃提起他时瞟了一眼,余下时辰都站在高台之上眺望贺绥的身影。
不同于拘在内宅和勋卫府时的郁郁不得志,贺绥好似天生就是属于这片广袤天空的雄鹰,白马银甲不知俘获了多少闺阁女儿的芳心。
自小习武的贺绥腰腿有劲,双腿夹住马肚,即便扔了缰绳挽弓拉弦,上身仍稳若磐石。
他箭上三支羽箭齐发,左近贵胄子弟奚落嘲讽的话尚没能说出口,三支羽箭已然扎在了猎物身上,登时把一旁等着看笑话的人都镇住了。
随行的侍从正待收缴猎物,其中模样一只稀罕的小貂却蹭得带着箭窜了出去,原来方才射中之时那貂是在装死,这会见人近了自是拼命要逃。
“公子!那小貂跑了!”
“罢了,也是它命里该活…”贺绥瞅着那只拼死逃生的貂儿,不知怎得就放下了弓箭。
只是贺绥活字刚出口,一只箭便自他身后直直飞出,一下子将那逃跑的貂儿扎了个对穿,登时就没了生息。
“太子殿下……”
“猎场之上,靖之怎得生出这恻隐之心来了?”
贺绥未答。
自有太子的侍卫跑过去将那身上插了两只羽箭的貂儿捧过来,太子却将属于自己的羽箭拔出,一指贺绥对侍卫说道:“给靖之拿过去。”
“殿下,这貂是殿下射杀的,岂能给臣。”
萧定昊却摇摇头笑道:“若没有靖之方才一箭,教那小貂行动慢了,本宫也中不了。本是要给母后寻些稀罕的皮毛,这小貂接连中了两箭,皮毛早就没法要了。”
“臣…愧不敢受。”
“靖之今日一展英姿,收获颇丰。看来本宫也要抓紧了,不然父皇面前要没法交代了!”萧定昊却不听他那番推辞,直接策马离开。
其实他刚刚追上来,原是想出言提醒贺绥在父皇面前收敛的,可看到贺绥三箭齐发的英姿突然有些舍不得拘着对方,便将劝解的话又吞了回去。
行猎要足足大半日,约莫是黄昏时候回来。一开始在林子外围尚能看到人影,后面跟着野兽入了林子,外面便什么都看不到了,只剩下些林中被惊起的飞鸟。
“果然是虎父无犬子,抚宁侯的儿子竟有这种本事。允宁,你同贺绥朝夕相处,可瞧出来他这身本事了?”
萧恪本来都有些迷瞪了,却被齐帝一句话惊起了神。
“陛下恕罪,臣、臣方才睡迷糊了。”借着躬身请罪的功夫,萧恪心思瞬动。齐帝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,无论是撒谎还是实话实说都免不得惹来祸患,左思右想干脆装起了傻。
待到皇帝再问时才半真半假答道:“回陛下。您也知道,臣自寅时入朝直至午后才得回复,便是朝夕相对,也是抱着人抵足而眠罢了。府中伺候的人倒是见过几次,只是大多时候是在教白琮那小娃,有似乎是有,只是臣用不得空看到。”
齐帝却道:“看来允宁却是睡迷糊了,朕只是问你有没有,怎么回了这许多话来。”
“陛下恕罪。”
“成了,哪有那么多罪!朕瞅你是劳累糊涂了。左右离黄昏还有些时辰,快去歇着便是。”
“多谢陛下关怀,臣无事。”
正巧裴东安来报,说行宫的官员请旨求齐帝派萧恪过去有事商议,心情愉悦的皇帝大手一挥便将萧恪拨了过去。
行宫官员值守的帐子就在高台下不远处,萧恪徒步过来的,一进帐子,里头黑压压十几个官员。
身后的帘子刚一放下,那十几个人就齐刷刷地跪在了萧恪面前。
“微臣等感念郡王救命之恩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