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厅不属于办公区域,因而这里的男洗手间一贯鲜少来人,喻橖只身站在室内的通风口处,手里夹了支烟。搭在窗台上的指甲白净又光滑,粉彤彤的色泽镶嵌着一弯月牙。
窗外,楼下是钟意大楼的后方庭院,两三个林护工人正拿着大剪子修整树叶,咔嚓咔嚓,叶瓣和枝桠簌簌落了一地。
腰猛地被人从身后抱住,喻橖弹烟灰的手一顿,很快笑开,侧头迎上身后人缱绻的眸光。
“怎么走路都不带声儿的?”低沉的嗓音带了点埋怨。
“吓到了?”戚枕檀闷笑了几声,把头埋在他的颈窝,凑唇印了记“啵”的响吻,鼻尖暧昧地在他的颈侧游移着刮了刮,轻嗅他的气味。
……是AmouageHonourMan香水。焚香类香水素来辛香气十足,闻久后却依稀带了点回甘,戚枕檀唇角勾起,咬他的耳垂说:“宝贝今天又辣又甜。”
一语双关。
戚枕檀和他心有灵犀,笑眯眯地纠正道:“是一语三关。一是说香水,二是说你的表现,三是说人。”
喻橖脸不可抑制地红了红:“……油嘴滑舌。”
自打高中和这人相识,这么多年过去,戚枕檀别的本事不见长,倒是那嘴,越发容易蹦出些令人羞臊的话来。
喻橖在商场上能言善辩、见招拆招,可偏偏私下对着这人,总是败在下风。
“怎么又抽烟?不是才让你戒?”戚枕檀说罢,顺势就伸手去夺。
喻橖连忙回抢,俨然像个争夺糖果的孩子,面色带了点窘迫:“才点上一会儿……总得让我抽上一口……”
“我这次去国外出差才多久,你就这么让我不省心?”戚枕檀眼疾手快地抖落快掉到喻橖手上的烟灰,英气逼人的眼睛此刻带了点无奈的严厉,“迟早要把你的打火机没收。”
“够久了,快一周了。”喻橖刚一说完,心下咯噔,猛然惊觉自己中了套。
抬眸就见戚枕檀笑得促狭又狡黠,要是身后有毛绒大尾巴,此刻定是摇得跟螺旋桨似的。
“……糖糖是在怨我?就这么想我吗?”戚枕檀凑近脸,非要拆他的台,喻橖节节败退,掩住火烧般的面往后退了一步,就见那人顺走了香烟往嘴里吸了一大口,拉下他的手,伸指捏住他的下巴径直吻了过来。
烟头坠地被鞋底碾踩熄灭,滚滚的烟气灌进口腔,带着辛辣的刺激感。喻橖瞳孔微缩,喉头微动,下一秒,戚枕檀滚烫黏腻的舌头如蛇般探了进来,灵活地搅动纠缠起他因赧然而瑟缩的舌。
彼此交渡的津水里混杂着清淡又浓烈的烟草味。
“宝贝不是想抽一口烟吗?这种方式如何?”
喻橖被他吸吮嘴唇,趁着舌齿相离的空隙,泻出一丝低哑的呻吟,余光瞥向身后的隔间门,抬指拧了下把手,搂着戚枕檀往里面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