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周氏!我已经忍你很久了!”霍老夫人将手中杯盏砸出去,她还没死呢,周清婉就敢这般放肆!
从前盼着她爹那个屠夫能送些肉食给全家开开荤,现在柳疏月带着嫁妆来了,她还有什么可畏惧这女人的!
想起今日自己对她低眉顺眼,叫这周清婉翻了天,霍老夫人懊悔连连。
不过没关系,她儿霍凛站在这,底气足得很!
“周氏!你辱骂殴打婆母,是为不孝!我儿可随时休了你!”霍老夫人攥了攥戴着十个金戒的手指,用力吼道:“我真是给你好脸了!反正有了庸儿这个孙子,今日我便逐你这个外姓人出府!”
周清婉眼泪决堤,这个狠心的老毒妇!
觉得霍严有后了,就不需要她这个儿媳了!
“你这个偏心的老贼!前脚辱骂我爹,后脚说我没用就要把我踢出去?”周清婉捂着胸口,她眼神顶上檀木椅,也不知道这东西搬起来够不够重。
她提起来能不能直接把这老东西砸死!
柳疏月上前握住她的手腕,温和的说:“母亲,清婉嫂嫂今日之事做的确实不对,是她冲动了。母亲大人不记小人过,她好歹还是您亲孙子的娘。
眼下咱们的侍郎大人在朝中站的还不稳当,传出去婆母欺压儿媳的事情,可不好听。”
霍老夫人一滞,欲要张嘴,霍凛及时开口,“娘,今日是大哥的忌日,长嫂或许是过于悲痛口不择言了。”
从三品侍郎并不是多大的官,他的榜眼也是排在他前面的几位突生恶疾,才轮到他上位。
如果不是有官家那层关系在,他还真不一定能踏入京中权贵这个圈子。
长嫂同母亲的恩怨,绝对不能闹出去。
“那就罚她去祠堂,跪上三日,好叫她长长记性!这里可不是白帝城!”霍老夫人埋怨的看了儿子一眼,觉得自己这个老祖宗失了面子。
还有,今日柳疏月这个儿媳怎么回事,怎么处处不维护自己的婆母和夫君?
不过是叫她去求求她外祖家,就这么难吗?
即便是她头疾花销大,疏月阁每月少花点省下来不就得了?态度至于这么强硬吗?
下人将周清婉拖下去,霍凛又看向柳疏月,“你觉得今天这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?”
柳疏月笑了笑,她就在等这句话呢。
“晏家商号的当家,最喜欢玉器。”她心情很好的开口道:“官人不如将徐窈脖颈间这块玉坠拿去卖了。”
“我不同意——”
屋内一声刺耳的尖叫。
徐窈后知后觉的看向众人,懊恼的跺了跺脚,她刚刚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。
霍家人这么爱财,说不定还真会叫她把玉坠子卖掉,这坠子可是当初逃难的时候遇上的一个妇人,她偶然从妇人身上拿到的。
当时只听那妇人说了句‘有了坠子,回到京城,咱们就安全了’,几息之间徐窈逼出眼泪,这坠子现在可是她的保护符,没准儿哪天就能用上。
“凛郎,我脖颈间这坠子不过是一块普通玉石,怎么可能值钱?”
霍凛很想去安慰她。
柳疏月已经向外招手。
“晏家商号的人还没走,我已告知他们来老夫人的西苑。进来吧,帮我看看她脖颈上的玉坠值不值钱。”
蓝色衣衫的男人恭敬的行了个礼,看向徐窈“,这位丫鬟。。。呃。。。”
他话到嘴边又改口,“夫人得罪了。嗯是块好玉,且看品相应当是公主县主以及宫中娘娘们才能佩戴的东西。”
他疑惑的看了看徐窈,这女子长相柔弱妩媚,可周遭气质却不像是个正经的,这玉坠子该不会是她偷来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