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好好！难怪王氏，敢在宫门口大言不惭朕会包庇柳疏月，原来是你这个当儿子的包庇人犯，包庇惯了是吗？”
天子一怒，尸横百里。
霍凛连连磕头，大哭：“陛下，陛下明鉴，臣的母亲来自乡野，她并无恶意。柳弗依将军为国殚精竭虑，全都是为了大夏的百姓生活在和平的地方，徐窈之父已然为他的错付出代价，可徐窈一介妇人，她从未也不知那些恶事！纵是弗依将军活过来，也会觉得徐窈冤枉啊陛下！”
柳疏月狠狠掐着掌心，强忍着眼泪，霍凛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的？
太后咳嗽一声，开口：“陛下以为如何？”
明德帝无奈挥袖，“弗依见不得百姓吃苦，不管是罪人还是良民，都是大夏的子民。徐窈确实有罪，可霍凛救了儿子一命，儿子贵为皇帝，自然应当报答。母后，您觉得今日之事，应当如何断绝？”
御书房的门没关紧，风吹进来，灭了一处蜡烛，明德帝靠在椅子上，一双眼睛隐没在影子里，看不真切。
太后望向这个儿子，最终开口：“哀家觉得，不若便赐霍侍郎同那徐窈天作之合的姻缘？既然疏月已经和离，弗依又盼望着她能安稳一生，陛下可赐与她县主之名？”
天作之合？明德帝开口：“那便依太后的话去办，朕今日乏了，明日拟旨。”
明德帝这话已有送客之意，屋内一行人全都跪着出去。
太后走之前，默默转头看向明德帝，什么也没说，离开了。
李公公换了新茶，“陛下，尝尝这天山茶，弗依将军亲手炒制的。”
天山茶？
明德帝坐直身子，接过品茶，“柳弗依做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，太后今日对柳疏月多加维护，也是依着她的面子。朕这母后啊，从前便欣赏柳弗依和朕那长姐，只是可惜。。。。。。”
御书房内传出几声低低的笑，“可惜朕那长姐，大夏的长公主，死的早啊！”
许久不来皇宫走动，柳疏月甚至有些恍惚。
直到小黄门拦住她，“柳家主，太后娘娘在御花园等您，请跟我来。”
幼时，她虽常进宫，但性子慢热，同太后娘娘并不亲近，母亲总是将她放在御花园，任由她捣鼓牡丹花，而后太后娘娘、长公主大人，三人便在亭子里祛暑打叶子牌。
太后坐在亭子里，手中佛珠不停转动，见柳疏月来，也是淡淡的吩咐她坐下，“孩子，刚刚哀家说那番话，你会怪哀家吗？”
“哀家知道你曾经爱霍凛爱到发狂，不惜自己重伤初愈的身子，上山求人。几千台阶，你愣是跪了上去。”
太后说着说着平淡的语气里，透出一股劲儿，“你母亲虽然期盼你能安稳过一生，但很多时候良人难寻，所以哀家便替你截断同霍凛的姻缘。”
霍凛绝非良人！
成亲前后，就像黑白棋子的两面，根本猜不透他心中想些什么。
剖析开，往里一看，全都是利用，全都恶！
安稳一生？柳疏月心中堵了一下，她这一世，为报仇而活，过不了安稳日子了。
不过，她还是温柔一笑，“疏月怎么会怪太后娘娘，全都仰赖太后娘娘，疏月才能摆脱他。您放心，疏月这一世。。。。。。会安稳幸福的。”
“这牡丹还是你幼时亲手所栽，现在已经长这么盛了。”太后摘下花园里的红黄双色牡丹戴在柳疏月鬓边，“好孩子，明日陛下下旨，哀家也会让人送些东西给你。天色不早了，哀家也累了。”
再回过神，柳疏月已经坐上回府的马车，她怀里抱着一盆双色牡丹，怔愣着。
“是啊，这牡丹长得这么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