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阴沉沉的,一股绝望而麻木的悲痛破土而生,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这里,压抑,沉重……
谭瑛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,手指被冷风刮得冰凉麻痛。
大脑某处的皮层突然神经质的抽搐起来,她开始一阵一阵的焦躁耳鸣,人声,各种各样的人声,冷漠的,严苛的,冷眼旁观的,求饶的,绝望的……
谭瑛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癞毛狗,舌头吊得老长,天旋地转的被人群围在了中间,嗬嗬的拼命喘息着。
耳畔时不时发出尖锐的空鸣声,一声又一声。
怎么办……
难不成真的要栽在这了。
指尖深深的嵌进皮肉里,压出一道显著的红痕来,几乎要见血。
“汪!”
一声清亮的狗叫声把谭瑛从封闭焦躁的包裹中拉扯出来。
她忽然反应过来,眼睛一亮,急促的呼吸声起伏了几个来回。
对了!那个银鱼袋!
谭瑛一把从怀里掏出那个银鱼袋,抖着手举起来,大声朝拖拽着她的士兵喊道。
“我是官眷!我丈夫是四品军官,你们有几个胆子敢对我动手!”
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。
那个守城门的士兵抬手,示意另外两个停下动作,他拿过那个银鱼袋,狐疑的打量着谭瑛。
“你说的当真?”
谭瑛镇定的整理了一下衣裳,熨平颤抖的声线。
“当真,我丈夫早年投军,多年来音讯全无,直到前些日子突然回了家,说要接我们一家去城里享福,偏生又赶上贼寇生事,便叫我们先行一步。”
余敬廷看得松了一口气。
总算想起来了。
真是个小傻子,有宝贝在手不用,差点没被人关进大牢里。
那个士兵半信半疑的抬头看了一眼她,然后和其他几个士兵头挨着头窃窃私语了一番。
“这是真的假的?”
“谁敢作假,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!”
“我瞧着挺真的,刚才进城的那个不就是神卫军的人嘛。”
“这可是四品,千万别惹事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