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敬廷不为所动。
艹,每天晚上都是。
白天不去,非要半夜爬起来折腾他。
“快点,去嘛去嘛。”
余敬廷用爪子捂住耳朵。
不去不去不去不去不去不去不去不去不去!!!!!!!!
谭英没法子,又够不到他,只好握着水果刀自己摸索着出去,光屏发出莹莹亮光。
幸好司厕离得近,不用走得太远。
正房里隐约的传出些暧昧的声响,黏腻的水声伴随着起伏的喘息声,还有男人带着调情意味的辱骂。
是那个女人正在做生意。
谭瑛蹑手蹑脚,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打扰他们。
“要死啊,大半夜的浪出火来了,没完没了的!”
“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,跟暗门子住在一个院儿里!”
“祖宗八代都连带着蒙羞!”
骂骂咧咧的咒骂声不知道从哪个屋子里泄出来,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,院儿里时不时的就得来这么一场。
正房的那个女人因为行妓的营生而不受待见,整条巷子没有人跟她说话搭茬。
她是贱籍。
各朝各代的妓女地位都极其低下,贱籍籍贯世代相传,不得改变,其后代也一并沿承,不能做官科举,不能购置土地,也不得和普通民众通婚。
一朝为贱,终生毁于一旦。
等到谭瑛出来的时候,正房的动静儿已经歇了,门打开,迎面晃荡出来个醉醺醺的男人,正朝她露出一口黄牙,挑动眉毛。
“哟,又来个小娘子。”
谭瑛没说话,让开路,正面对着男人,一副防范的姿态。
“王大哥,您吃醉了,门口在这呢。”
正房的女人后脚就跟着出来了,不甚自然的扭动着腰肢,将男人半推半揽的往门口带,不着痕迹的隔开他和谭瑛的距离。
“咱们往这边来啊。”
女人云鬓尽乱,拢了拢薄薄的衣衫,身段曲线曼妙玲珑,尽显妩媚风姿。
只是在秋日的晚上,这样穿未免太过单薄了。
她蓦然的扭过头,顶着晕开的惨白脂粉和谭瑛的视线短暂相对一瞬。
然后两人默契的同时移开视线。
像蜻蜓点水,短暂一触。
却好似别有深意。
那日,她对自己唱的那首歌。
——什么良家妇的。
到底是嘲讽,还是深埋在心底里不可言说的艳羡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,蒋峥跟着蒋用舟他们一道去城门扛沙袋了。
蒋云花到底还是宠着谭玦,日上三竿了还窝在家里睡大觉呢,被谭瑛狠狠白了一眼,赶出去砍柴火了。
就在城外两里地外,有个平缓的小后山,离得很近,臣县的人都到那边去砍柴,怎么也比买更划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