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瑛看得好笑,反问,“你干嘛那么好奇我的资产动向啊?”
“什么意思。”
余敬廷微拧眉头,听得一头雾水。
谭瑛没回答他这个问题,而是先跟店小二要了菜肴册出来。
“鲢鱼豆腐,白烧羊肉,东坡肉和四屉灌汤包,再来一壶最便宜的散茶,就要这些了。”
她歉意的朝两人笑笑,“只能请的起这几样菜,稍显穷酸,你们别见怪啊。”
毕忠嗣客套话说得极好听,“谭娘子客气了,白吃你一顿饭,哪里还敢抱怨,千恩万谢还来不及。”
“毕大人宽厚,这次准备实在不周,肯定比不上你们平常的吃的山珍海味,只是一点心意。”
"平常哪有钱天天山珍海味,我瞧着灌汤包就不错,好吃。“
“那就行,您看看还需不需要再添几道菜?”
“……”
余敬廷原本没当回事儿,结果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,完全把自己当作不存在的空气了。
他力道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桌子,黑眸沉沉,“毕忠嗣,谭瑛请我吃饭,你过来凑什么热闹。”
毕忠嗣眼珠一转,咧开一口白牙笑道,“这不是谭娘子请客嘛,我过来蹭吃蹭喝一顿嘛。”
谭瑛笑道,“没事的,不差一个人,我要了四屉灌汤包呢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
叛徒。
余敬廷暗自磨了磨牙,突然想起了什么,他“温和“的朝毕忠嗣笑笑。
“我记得,你夫人最喜欢吃蜜煎局的牛乳酥了不是,结果连着好几天都排不上,你还不快去给她买一份。”
余敬廷看着他眯了眯眼,放在桌下的拳头攥紧,咯吱作响。
-你小子要是再不滚,我就跟你媳妇儿说,你上次去苑红桥就是为了去看小娘子的,还送了人不少首饰讨欢心。
威胁意图很明显,几乎快要溢到毕忠嗣的脸上了。
他咽了咽唾沫,突然转头朝谭瑛抱歉的说,“谭娘子,我突然想起来我夫人还在家里等我吃饭呢,我就先不在这凑热闹了。”
话音一落,毕忠嗣忙不怠的跑了,跟逃命似的。
废话。
他家大人要真给他夫人上了眼药了,那这日子就没法过了!
等着回家挨抽吧!
余敬廷眼底明晃晃的威胁还未及收回,就措不及防的跟谭瑛对上了视线,她似笑非笑的,似乎对他的小动作了然于胸。
余敬廷脸色一僵,掩饰般的握拳抵唇咳了起来。
“你还没说呢,你哪来的钱呢。”
茶水上的很快,谭瑛单手按下茶盏,仰头示意小二给她往碗里倒水就行。
那一盏两盏的,得喝到什么时候才能解渴。
她吹了吹茶汤滚沸的热气,言辞简洁道,“做香牌,卖热饮子。”
余敬廷闻言很快就丧失了兴趣。
那能赚多少钱。
谭瑛挑眉看着他,显然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。
她也不打算解释。
与本就心存偏见的人解释,那叫其蠢如猪,白费口舌。
还是赶紧还了这个人情,谭瑛最不喜欢欠别人的。